符泠没有回答,睨着宁夫人的脸,看那张向来高高在上的面容写满警惕和担忧。
她知道,宁夫人肯牺牲春婵示弱,忌惮的是世子殿下的权位,若不是萧承祐今日许她带阿书和厚礼省亲,令她能仗他的势,恐怕再来时,只能看见母亲羸弱的尸骨。
莫名的,心底淌过一丝暖流。
符泠很快收回思绪,警告道:“宁夫人往后还是选些得力之人做事,若再苛待我母亲,恐怕就不能这么轻轻揭过了。”
春婵的血还涂抹在不远处的地面,周围侍从听着这句“轻轻揭过”,心中不由得都升起一丝敬畏之意——
昔日那对任人欺凌的母女,如今是不一样了。
“是啊,”宁夫人紧攥着拳,指甲陷进肉里,但想起不日便要嫁人的符欢,还是奉承道,“世子殿下有勇有谋,你姐夫和你夫君两个姑爷,若有时间,要多走动些才好。”
宁夫人为人圆滑,很快看开了些,见符泠不应,眼珠一转,又道:“往后郑姨娘在府中,我会留心看顾着,世子妃尽可放心。”
柴房内,本毫无反应的郑氏听见这话,不由得瑟缩了一下。
符泠心知宁夫人这是在拿她母亲要挟,可如今要将母亲接入将军府照料还是天方夜谭,只得点了点头,虚与委蛇道:“自然是要相互关照。”
府里下人眼尖手快,不一会儿郑氏便换到了敞亮舒适的屋内。
好在郑氏只是虚弱,风寒并不严重,符泠在府中照顾了许久,暮色渐深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回府的路上,正巧路过从前萧承祐给她买糕点的那家酒楼,那糕点味道甚好,符泠忍不住下了马车,准备买些回去。
方到酒楼边,却见不远处一道倩丽的身影格外熟悉。
“杨小姐!”符泠轻唤道。
杨月开穿的是边疆独特的服饰,腰上系了一根马鞭,正是用来抽沈晖的那一条,整个人英气而明艳,站在街上格外显眼。
杨月开正和路边卖荷叶饼的商贩有来有回地讲价,一扭头,便看见符泠笑盈盈地和她招手。
“姐姐!”看见符泠,杨月开不由得喜笑颜开。
“不用找了。”杨月开顾不上买饼,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