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管家闻言心中一怵,循声转过头,对上萧承祐那双冷戾的黑眸,顿时吓软了腿。
世子遇险在将军府传遍了,陈语笑曾对他信誓旦旦保证,虎山那种凶险地方,任凭萧承祐长了三头六臂,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回来。
世子倒台,老夫人病中昏迷,整个将军府还不是他们说的算。
陈语笑多年来的怨气,也在这一刻彻底地爆发出来,令张管家肆意折腾文韵堂上下。
谁能想到,世子殿下这么快便安然无恙地回了府,而殿下怀中抱着的,正是他方才毫无顾忌冒犯的世子妃。
正要暗害香岚的打手停住了动作,张管家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,凄冷月光下,整个文韵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不敢言语。
眼尖的侍从搬来了太师椅,萧承祐将符泠缓缓放下,视线静静落在张管家脸上。
香岚被推了个踉跄,原本就愤愤不平的心情如今更是怒不可遏,指责道:
“殿下明察,张管家言语不尊,诅咒您和夫人在先,刻意苛待文韵堂上下在后。”
说着,她示意膳房的厨娘将饭菜端出来:“张管家亲口吩咐,文韵堂以后只能送冷食,这便是今晚呈给夫人用的晚膳,文韵堂所有人皆可见证。”
萧承祐低头一瞧,顿时皱起眉来。
不用尝也看得出,那餐盘中的饭菜冷得发硬,仔细嗅闻,一股变质发馊的酸味直冲鼻腔。
连喂牲口的泔水都不如,这样的饭菜,竟端上世子妃的餐桌,其刻意为难、毫无顾忌之心昭然若揭。
他不由自主地想象,今夜若他真是不幸折损在了虎山,符泠独身一人在这将军府中,不知要受他们多少这样惨无人道的虐待。
他们怎么能、怎么敢这样对符泠?
看着这些饭菜,萧承祐心中不禁腾起一阵强烈的怒意。
纵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,如今也遏制不住对张管家的杀意,眸中冷光如刀。
“老奴知错了!”张管家见势不妙,顿时跪下身来,狡辩道,“老夫人素来厉行节俭之风,我这也是为将军府考虑,绝不是故意苛待世子妃!”
“厉行节俭,怎不从你的膳食用度先扣起?”萧承祐唇边滑过一丝冷笑,“从今往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