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知道自己这样是足够美、足够惑人的,颊边的梨涡抿得深了些,便端是令他移不开眼。
“夫君你真好。”鼻尖那抹符泠身上的幽香又近了些。
然而萧承祐的眉眼却逐渐覆上了一层寒霜。
“符泠。”他声音顿了顿,带了几分郑重之意,“往后在我面前,不必强颜欢笑。”
在他面前,做她自己便是。
符泠咬了咬唇,似乎有些不解。
这表情她对着铜镜练习了许多遍,教习嬷嬷也说,世间绝无男子可以抵挡这样的诱惑,不知为何惹了萧承祐不喜。
不过见萧承祐神情认真、并无责怪之意,她便也懵懂地点了点头:“哦。”
不知不觉间,萧承祐唇边罕见地浮出一丝浅笑。
他凝视着符泠被戳穿的怔忪模样,只觉得这点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真实也无比的可爱,甚至比那迷蒙诱人的神态更令他欲罢不能的喜欢。
像是无意间打开了隐秘的重锁,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冰寒刺骨的雪山骤然消融,坍塌的冲击力令萧承祐胸膛一震,随即千丝万缕暖流向四肢百骸涌去。
无论如何躲避,他都无法忽略,自己对符泠的喜欢。
他想让她那张时常盛着假笑的面庞绽放出自然的神色,想将她的一颦一笑全部攫取,统统归为己有。
萧承祐眉心蹙起,不可避免地想到方才那卫公子情深意切的模样,还有他面前那幅画、符泠抱着猫的身影、她察觉自己前来时不可自抑的惊慌的目光……
一幕幕场景如荆棘深深扎入他的心窝,伤口并不大,鲜血却淋漓不止。
卫词见和沈昭一般,他们都出身高门、家世清白,亦是才情洋溢、喜好吟诗作赋的公子哥,能给她无限的温柔呵护。
而他却是在千疮百孔和黑暗的泥泞中走出来的战士,是檄文里无数字句抨击的罪臣之后,复仇的信念如悬在头顶寒光闪闪的利剑,儿女情长不过是一种奢望,他不应该、也不能够靠近符泠。
可是……
不远处有些嘈杂的脚步声徐徐落入耳畔,似乎是丞相府的人发现他们离席,在四处寻找。
符泠不愿给丞相府的人添麻烦,偏过头正要抬手拉开车幰回应,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