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来日定当涌泉相报,绝不食言!”
沈重说着,面色已全然涨红,几乎恨不得将自己的清白之心剖出来给她看。
“不过是一些小事,何至于此?”符泠忙安慰道,心中不由得感慨陈语笑管家之苛刻。
沈重好歹也是将军府少爷,不说没有锦衣玉食,如今竟落到连科考的银子都要向她求援的地步。
“你需要多少,叫香岚去我库房里取便是。”符泠笑起来,停顿片刻,又道,“不必回报于我。”
此话一出,面前沈重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惊愕了起来,支吾了片刻,似乎更不好意思了,细挑的眼尾泛起红晕,像燃着一团火:“您日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,我定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说着,他便要跪地感谢,被符泠眼疾手快地扶住:“三公子言重了。时候不早了,快请回吧。”
沈重怔怔地望着符泠,烛灯澄黄的光朦胧地映在她的侧脸,像是涂抹了一层柔腻的胭脂,在夜幕中美得惊心动魄。
他眼底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,像一簇跳动的火苗,很快敛住了:“是。”
符泠目送着沈重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,回过神来,朝香岚道:“回去吧。”
她自然不是什么慈悲圣人,只是她知道沈重刻苦,去他院中曾无意间瞥到他惊才绝艳的策论,便赌一把这知遇之恩。
与沈重未来的作为和落魄时真挚的感激相比,接济他的银子实在太过微不足道。
“夫人,三公子动用库房银子,可要知会世子殿下一声?”香岚抬眸看向符泠,迟疑问道。
“不必。”符泠若有所思,“我自己还有些银钱,足够他用了。”
浓重夜色中,一辆马车徐徐驶出宫门。
萧承祐正襟危坐在马车中,寡冷的眼尾微垂着,神情阴郁不明。
扬州盐税一案愈演愈烈,捅到了皇帝面前,因而他被急召入宫,准备下一趟扬州亲自查案。
奏折上书,如今扬州运盐一半走官家陆运,税费上缴朝廷,另一半则偷偷走私家船运,私盐税费统统进了扬州知府口袋,扬州是富甲之地,数年来以此行径包藏的金额巨大无比。
而这位扬州知府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,无非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