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捆绑的傀儡。
被这朦胧水汽蒸腾着,符泠的头昏沉沉地枕着臂弯,快要迷蒙入睡。
她面若桃夭,浮出水面的那一截脖颈瓷白而青涩。
娇艳欲滴的眉眼盛着皎洁的微光,纤长的睫羽在面颊上投落淡淡的阴影,颊边那道若隐若现的酒窝不笑时只有浅浅的痕,落在那精致如工笔勾勒的红唇边,冷艳而柔靡。
她是那样脆弱,如悬崖边执固执生长的野草,渺小又青翠。
那具娇小的身体里仿佛裹挟着燃不尽的生命的热浪,只是随手撒下的一点微光,便足以照耀他漫长而了无生趣的暗夜,即便是虚与委蛇的神情,在他心中都无比动人。
他当真是无药可救了。
晨露湿润的气息裹着符泠身上馥郁的香气涌入鼻尖,萧承祐指腹缓缓拂过她身上每一处狼藉的痕迹,从颈侧细密的吻痕一直到脚踝边被紧握的淤青,无一不是他恶劣的作品。
他不可遏制地回想起符泠动情时柔媚欲滴的模样,刹那间,心底仿佛生长出潮湿的苔藓,阴暗的情绪不可遏制地滋生起来,几乎要将他吞没。
符泠与他,不过是苦涩的海中同舟共济之人,颤巍巍掌着桅杆。
他没有办法带符泠上岸,但将她拉下水总是可以的。
他可以拥有符泠。
片刻的出神,萧承祐的力道不禁重了些,符泠的脚腕骤然吃痛,下意识踢在他胸膛上。
湿漉漉的一撞,萧承祐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。
几乎没有犹豫,他反手将符泠的脚腕握住,另一只手随即覆在她后颈上,半强迫地落下一个吻。
符泠被惊醒,呜咽着回应他,萧承祐轻柔而确然地啮咬她柔软的唇瓣,缠绵间力道逐渐加深。
直到浴桶中水温渐凉,萧承祐才放开符泠,抱着她安然入睡。
柔软馨香在怀,十数年间,他几乎从未睡过这样安稳的一觉。
符泠睁开眼时,已然天光大亮。
不远处案前是萧承祐颀长的身姿,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倾洒在他玄色锦袍之上,奢靡的金线云纹闪烁着熠熠的辉光,他的窄腰被玉带一丝不苟地束起,挥墨的大手中持着的正是符泠送给他的那支笔。
稳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