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岚闻言,不禁有些哽咽,但还是应了句“是”。
符泠向来是深谋远虑,且心性隐忍,能令她说出这样的话,想必也没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。
香岚的视线落在符泠身上,只见她眼神愣怔地注视着跳动的烛火,明亮的烛光倒映在她那浅淡的灰色眸子中,像是被水浇熄了光彩,显出几分自暴自弃的黯然意味。
香岚正要走出房门,忽的又像想起什么,驻足问道:“夫人有没有觉得,世子对萧大人的态度有些奇怪?”
“嗯?”符泠似乎从未往这个方向想,“哪里奇怪?”
“按理说,萧大人在边疆数十年都是世子的副将,虽说感情甚笃,可今日一见,却觉得他们亲如兄弟。”香岚的神色有些纠结,斟酌着语句。
香岚沉默半晌,说道:“许是奴婢身为下人,深知主子待我们再好,也该守着规矩本分,可萧大人与世子谈笑间的模样,倒……仿佛世子更尊敬他些似的。”
闻言,符泠不由得也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。
不容置喙的是,萧承祐周身的气度浑然矜贵,的确不像是沈昭的属下。
他自称是个孤儿,她且半信半疑,可边疆那苦寒之地又能藏匿些什么?
再猜测下去,他应当是何身份,又有什么不为她所知的秘密潜藏在暗流涌动之中呢?
符泠只觉得自己方恢复清醒的头脑又开始昏沉发晕。
而另一边,香岚似乎自己想通了答案。
“奴婢倒是忘了,萧大人如今在朝中的地位非同小可,世子自然不会将他当寻常属下看待。”
她说着,上前轻轻帮符泠按揉着略微酸痛的太阳穴。
“夫人不必忧心,无论发生什么,奴婢都会陪着夫人一同面对的。”
空旷的演武场上,只有萧承祐和沈昭两个人笔挺的身影。
他们手持木剑,可凌厉的剑气却如同身临腥风血雨的战场,每一招都没有花哨的装饰,皆是夺人性命的凶式,木剑相撞的闷响如擂鼓震动着空气,可不过片刻,萧承祐手中的剑便已抵在沈昭颈前。
“好好好,萧兄这些时日武艺又有精进。”沈昭也不恼,信手将木剑一撇,在树影下盘坐,打开一旁的水壶咕咚咕咚地饮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