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孔兴业毫不犹豫地倒向黄展妍一边,一定是他感到了恐惧。
可他恐惧什么呢?
难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?
想到这儿,王文清有些坐不住了。
虽然省纪委那边有老同学贾宏德给他保了底,可他还是觉得不把握。
毕竟贾宏德不能一手遮天,万一上面从其他方向上对自己动手,贾宏德恐怕也保不了他。
王文清翻开手机,将可能的省市方面的关系,打了个遍。
明里暗里,无非是侧面打听一下,有没有不利于自己的消息。
这种话肯定不能直接问。
王文清只需在貌似寒暄中,说些无关痛痒的话,从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上,就能试探出对方是否听到了相关消息。
就像蛰伏在草丛里的蚂蚱,哪怕有些风吹草动,他也能有所感知。
打了一周遭电话,貌似一切正常。
正常到让他相信,上面没有要动自己的意思。
可王文清还是不放心。
这几年,他利用赵大海这只白手套,搞权利寻租,以及收受的贿赂,各种不法收入的数额,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有多少。
有时细想起来,连他自己都后怕。
他也想过收手。
可自己的原罪已经有了,要想洗干净,根本不可能。
还有女人和私生子,这些岂能归零。
况且,这些虽然令他感到风险和恐惧,但更多的时候,是享受的快乐和满足。
就像一个烟鬼,吸食了鸦片后,明知道那玩意不好,也不该对它形成依赖。
可一旦吸上,身心上带来的快感,却是无法抗拒,更是欲死欲仙的。
百般纠结后,王文清像许多贪官一样,选择了侥幸。
又仿佛找到了新的依赖,他寄希望于自己手段的隐蔽和纪检系统的忙碌,使自己能够蒙混过关。
正是在这样的状态中,王文清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