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妃”
康氏的态度嚣张,连顾时都听不下去了,“此次错在”
话为说完,沈慕兮拦下了他还未来得及说出来的话。
“没关系的王爷。”
她看向他的眼神隐忍又克制,语气却带着淡淡的疏离,“现在我已经回来了,只要能好好陪在你跟筱筱身边,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下去,比一切都强。”
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申请剖白,顾时只觉得喉间酸涩,想要再说出口的话全数哽在嘴边——她当真的是爱惨了他。
曾几何时,她也在丹阳的苍茫夜色之中,说过这样的话。
那一年的仲夏傍晚,筱筱才两岁。
在挂有沈慕兮亲手织造帐子的摇篮里熟睡。
她在摇篮旁边扯藕丝,他在她的身边剥莲子。
“等这批印泥做出来拿去卖掉,扣除给母亲买新发簪做新鞋子的钱,剩下的钱银我可以给你扯布做一套新衣裳,帮你换新的羊毫笔,现在你用来作画的麻纸,也可以给你换成宣纸了。”
她眼底的喜色掩盖不住,连带感染了闷闷不乐吃莲子的他。
那双前一刻还淡漠不已的眸子瞬间盈上了一层狂喜。
似是觉得不真切,他还反复问了沈慕兮好几次。
要知道,他用的是上好的亳州宣纸,价格比一般作画的宣纸要昂贵许多,因此,康氏才会对他来到丹阳还天天放不下笔墨颇有微词。
甚至还一度扬言不允许他再作画。
可那是他被流放后的精神支柱,况且他做出来的画偶尔还能拿去换回几个铜板,又怎么可以说是一无是处?
后面沈慕兮来了,他虽然还能继续作画,可能用的却是最廉价劣质的麻纸
纸张太劣质,连带他的画作也无人问津
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时候,只有她,一直在无条件地支持他
心中一暖,顾时情难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,“兮兮,你总是这样这样善解人意,我一时之间,竟不知要如何报答你?”
“傻瓜,你我是夫妻,夫妻之间,又何须这般客气?”
她红着脸推开了他。
即使已经成亲三年,她看向他眼神里的依恋,始终如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