惧,与身体上的疼痛在此刻被放大了无数倍。
“这儿……这儿……还有这儿……阿笙好疼……”
她哭着,指着手臂,指着肩膀,指着后背,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,一道道鞭痕纵横交错,裸露在外的肌肤,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。
光是看着,扶姜便知道在她来之前,阿笙到底受了多大的苦。
“乖,好好看着,我是怎么帮你讨公道的。”
扶姜把秦夫人捆了起来,许是嫌她聒噪,脱了她的莲花绣鞋堵住了她的嘴。又把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婆子拽了过来,将鞭子塞到她手里,语气阴冷。
“阿笙身上的伤还记得吧?给我加倍奉还在这老太婆身上,少一道,我就割你一块肉。”
那婆子被逼无奈,一边哭着喊着求饶,一边朝着秦夫人重重地挥鞭。
那鞭子是特制的蛇皮鞭,上面还有不少倒刺,划一下便鲜血淋漓,更别说如此大的力道,几乎是皮开肉绽,血肉模糊。
秦夫人养尊处优,一身嫩肉哪受得了这样的折磨?不过十鞭便疼昏了。
婆子停了手,崩溃而哀求地看向扶姜。
扶姜冷酷地吩咐:“继续!”
鞭子再次落下,秦夫人又被疼醒了,如此反复,到最后连呼吸都弱了下来。
阿笙没有撑到行刑结束就晕了过去,扶姜让魏玄把她带出去,自己留下来收拾残局。
她踹开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婆子,拔了秦夫人嘴里的鞋。
秦夫人满身的伤,血流如注,苍白的脸上汗涔涔的,撕裂的嘴角渗出了血,眼皮子轻微动了动,睁开眼时,恰好对上扶姜那双冰冷的眼。
秦夫人张了张嘴,似乎是想惨叫,又似乎是想咒骂,下巴却被扶姜掐住,如蝼蚁一样,只能仰望着她。
“秦淮没死,是他命大,你没死,是我暂时不想脏了手。你当然可以报复,也可以去告大理寺,不过到时候,死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了,而是整个秦家!”
在她恐惧而愤怒的注视中,扶姜卸了她的下巴,折了她的手,施施然出了地牢。
秋日的暖阳驱散了黑暗,北苑内草木兴盛,混着泥土的气息,令久困于血腥味的扶姜得以喘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