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姜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,眼神中夹杂着微妙的轻蔑。
还真是瞎了眼!
宗弋被她这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刺到了,眼眸眯了眯,心头浮起了一丝怪异。
荣安不服气地嚷嚷:“宗弋,你什么意思?没看见我被打成什么样吗?”
宗弋瞥了他一眼,警告道:“别忘了这里是谢府,你若是想被赶出去,尽管动手。”
方才还愤愤不平地叫嚣的荣安立马熄了气焰。
能来谢氏学堂听学,不知是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。若是他因为斗殴被赶出去,失学是小,丢脸是大。
荣安丢不起这个脸,但不代表他忍得下这口气。
宗弋向前一步,冷眼睨着扶姜:“去了一趟雁留山,胆子倒是比从前大了不少。只可惜,这里是大晟京城,嚣张的人是活不久的,尤其是你……西梁质子。”
放下狠话,几人簇拥着宗弋离去,荣安恶狠狠地盯了扶姜一眼,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。
“抱歉。”一旁的沈炽低声道,“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“谈不上,本来我跟他们就有仇。”扶姜偏头看他,“倒是你,明明就可以还手,为何要忍着?”
沈炽攥紧了拳头,一言不发,愤怒与屈辱在胸腔内无声燃烧着,又被仅存的理智压了下去。
“他们不会放过你的。”临走之前,沈炽小声提醒,“尤其是随安,你要小心。”
等沈炽也走了,扶姜才低嗤了一声。
“一群小破孩!”
脚步声逐渐远去,池塘边又恢复了一贯的安宁。
一名青衣少年靠在假山亭上,叼在嘴边的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,瑞凤眼中泛着潋滟水光,眨着一丝乖戾狡黠。
“有点意思……”
他轻笑一声,单手撑着栏杆准备一跃而下,一颗石子突然射出,击中了他的膝盖,谢景郁右腿一崴,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。
他疼得龇牙咧嘴,凶狠地抬眸看去,愤怒的目光中夹杂着不可思议。
那正是扶姜离开的方向。
“这人……成精了吗?”
“阿嚏!”
穿过拱门的扶姜没忍住打了个喷嚏,不用想也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