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枭内心暗骂,表面上还得恭敬客气地朝他们行礼,咬牙切齿道:“不敢,只是此事尚有误会,宗小公子公然动手,是否有失体面?”
宗弋冷笑,反唇相讥:“秦淮做出这种事,就很有体面了?”
有人窃笑出声,秦枭抬眼瞪过去,谢景郁立马收起了笑意,一脸痛心疾首。
“真没想到秦大公子竟是这种人,表面上与宗姐姐恩爱有加,背地里却和弟弟的未婚妻不清不楚。皇上仁慈,若他知道当初他赐下的是这样一桩婚事,怕是也会深觉愧对宗氏先祖,把宗姐姐推进了火坑。”
秦枭一口气上不来,差点没晕厥过去。
容恪愤愤不平地放话:“姓秦的,你们给我等着,我这就进宫奏明皇上,势必要你秦氏好看!”
蕙宁王夫妇安抚了宗媱几句,才怒然甩袖离开,其他宾客见势不妙,也挂着假笑纷纷告辞。
秦府一下子空了下来,这场寿宴被毁得彻底。
秦枭让人把秦淮抬上,揣着一肚子火准备去处理烂摊子。
宗媱让宗弋回去,他却死活不肯走,唯恐秦家人欺负宗媱一人。
谢景郁拍了拍他的肩膀,劝道:“这件事本是秦淮理亏在先,你却当众打了他,有理也变没理了。说到底宗姐姐还是秦家的人,你插不了手的。”
好说歹说,宗弋再不甘心,也不得不离开。
只是临走前又再三叮嘱:“姐,我就在秦府外守着,要是有什么事,你马上叫紫檀来报信。”
宗媱无奈,只能随他去。
回头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宴席,宗媱心绪平静。抬眼之时,却与静静地站着角落里的秦晏视线交汇。
宗媱走过去,轻声道,“二公子,秦淮做出这样的事,我代他向你道歉。”
秦晏凝视着她,眸色深邃,声音如昔温和:“是我该向嫂嫂道歉。”
因为是他,亲手策划了这一场局。
云清秋趋炎附势,秦淮狂傲贪欲,他不过是帮他们制造几回偶遇,二人便如干柴烈火,一发不可收拾。
这场闹剧里,他是主谋,秦淮和云清秋是从犯,秦枭夫妇是帮凶。
唯一无辜的,是宗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