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都不管她了,您又何必为了她得罪皇上?”
一声声好言相劝,站在家国的立场,站在道德的高点,站在理性的中心。
可顾宁知却只看见了逃避,虚伪,冷漠,自私自利!
他冷言相讥,“若受屈的是诸位大人,你们还说的出这种话吗?”
几人变了脸色,愤愤地把脑袋缩回去。
他仰着头看着陛阶上的帝王,“皇上以为如何?”
顾宁知的步步紧逼令容祈面露不愉,他一锤定音:“就依驸马的意思去办。”
顾宁知看见钟离越冲着他勾了勾唇,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。
他深吸一口气,肃然道:“当年微臣从长公主手中接下大理寺卿令,曾对微臣说了一句话——平出于公,公出于道!”
他直视着怒色隐隐的容祈,一字一顿,掷地有声:“可她没有告诉微臣,若天下无道,何以求公?又何以以公平天下?”
字句忠言,回荡在浩浩巍峨的金銮殿,也砸得众人两耳轰鸣。
钟离越唇角的弧度渐渐抹平,深邃的眼眸泛起了浅浅的杀意。
帝王雷霆大怒:“顾宁知,你放肆!”
满朝文武齐跪,唯有顾宁知端站着,面色平和。
“长公主曾嫌弃微臣死板执拗,不懂变通……只可惜微臣学了多年,仍学不会长公主口中的变通之道,为官之法。微臣只知道,大理寺是天下刑狱的表率,若是大理寺都不能为冤者申冤,那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满堂哗然。
“顾大人慎言!”
“顾大人,您可住嘴吧!”
“顾宁知,你不要命了?”
同顾宁知交好的几名大臣被他吓得险些心脏骤停,斥骂的斥骂,叹气的叹气,劝告的劝告,却也收不回顾宁知说不去的话。
帝王勃然大怒,“顾宁知,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!”
顾宁知直接摘下乌纱帽,取出大理寺卿令,双手向前递去。
“皇上当然可以杀了微臣,但在那之前,请皇上允许微臣辞去大理寺卿一职……微臣辜负了长公主的信任,已经配不上这个位置了。”
容祈拍桌大喝:“来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