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小混蛋撕了,也算是替他出了口恶气。
然而短暂的沉默后,硝烟却渐渐散去,低沉沙哑的嗓音打破了这肃杀的僵局。
“跟我来。”
他转身离开,扶姜也提步跟过去。
“扶姜!”谢景郁叫住她,收起了一贯不着调的笑容,眼里难得真心实意有了几分担心。
甚至这一刻,他已经做好了亮出底牌的准备,只要扶姜表露出一丝丝勉强,他便不惜一切代价带她离开。
扶姜却只是偏着头,寻常地道别:“回去吧,你哥该着急了。”
谢景郁目送着他们离开,地上的尸体也被那些青衣面具人收拾干净,只剩下干涸的血迹,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。
江边烟花渐渐熄场,只剩几朵残焰,零星地在夜空中燃放着。人归家,船靠岸,唯独一艘画舫,正在缓缓向江心游移。
江上寒风猎猎,扶离临风而立,墨色的衣袍掀起了凌厉的弧度,浑身散发着冷鸷的气息。
扶姜换了身衣裳,走到他身旁,眺望着暗无边际的江面,道:“现在已经没人了,可以摘面具了。”
扶离抬手取下了面具,露出了那张俊雅冷白的脸,不复昔日的温和笑意,淡漠的眼下是深藏的寒冰。
“什么时候认出我的?”
“今晚,碰到温槿的时候。”扶姜撑着船舷,“不过,昨天晚上就有些怀疑了。”
唇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笑,扶离道:“所以,今晚在雪浪亭内,你故意试探我?”
“彼此彼此,你不也是给我挖了不少坑吗?”
彻底撕下伪装的两人,真实得像两把出鞘的刀,毫不隐藏冰冷刺骨的锋芒。
扶离:“我妹妹呢?”
扶姜薄唇轻启,淡漠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死了。”
霎时间江上寒气翻涌,扶离瞳孔紧缩,杀气四溢,咬牙切齿的声音夹杂着微弱的颤抖。
“你杀了她?”
“不是。”扶姜道,“我本来以为是秦淮,也是方才才发现,真正害死你妹妹的,是今晚在巷子里的那些刺客。”
扶离气笑了,“你拿一群死人搪塞我?”
“我知道你不信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