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想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,可以放心地把楚易解决了?”
“然也。”
沈炽慨叹道:“真没想到,原来贺山长的文章,都是薛应写的。薛应文采斐然,若非行错一步,他日登朝入仕指日可待。”
宗弋一如既往的冷酷:“薛应心术不正,就算侥幸入仕,又能在官场上活多久?”
沈炽却不赞同,“明明是贺山长欺压逼迫在先,若非如此,他也不会对贺山长下此狠手。”
“贺云中的行径自是无耻至极,但薛应明明可以揭发他,他却选择逆来顺受,只为保住自己麓山书院学子之名。说到底,若非最后贺云中意图断送他的仕途,他只怕还会这么窝囊下去!说到底,他就是个自私自利、自命不凡的废物罢了。”
“我不跟你吵!”沈炽气闷地扭过头,找扶姜评理,“殿下,你觉得薛应是坏人吗?”
“是吧。”
扶姜的话令沈炽一噎,接着便又听她轻叹:“可是,他也是个可怜人啊。”
出身贫寒,又逢世道艰难。十年苦读,满腹抱负,自以为能改写命运,最后却沦落为他人争名夺利的工具。
这世间如薛应者,又岂在少数?
有人在琼楼玉殿歌舞升平,也有人在阴沟暗渠里挣扎拼命。
天道不公,人道不仁,这粉饰的太平盛世之下,早已暗生虫蛆。
寂虚堂密室内,钟离越站在此处已有许久,面对着满室书册陷入沉思,连云月何时来的都不知道。
他微微偏头,“何事?”
云月拱手道:“回大人,是薛应。他所杀之人是麓山书院的山长,按律应当押解回京。但书院内不少学子为他求情,想将他安葬在麓山之内。”
钟离越沉默半晌才道:“允了。”
云月颔首,这才注意到周围,不解道:“寻常人建密室,藏的都是金银珠宝,为何贺云中却在此处放了如此多的书卷?麓山书院内又不是没有藏书阁。”
钟离越忽然冷笑一声,“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书吗?”
云月蹙眉,听他缓缓道:“前朝晋帝之公文,诗集,策论,书信……”
云月大惊失色,“前朝之书?”
当年容谢秦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