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沉思不语。
冬日晚晚地爬上云端,在麓山高处洒下淡淡的金光。山间寒气升腾,云雾缭绕,覆雪青松依旧峭拔,淙淙小溪破冰而行。
是个雪霁初晴的好天气。
陈不言打着呵欠醒来,一睁眼就看见了默不作声地收拾行囊的宗弋和沈炽。
“早啊!”他揉了揉睡出了印子的脸颊,冲着他们露出了明媚的笑。
两人看了他一眼,复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和幽怨。
陈不言不明就里,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隔壁的床铺,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冷冰冰的。
他惊呼:“姜姜呢?她、她一晚上都没回来吗?”
宗弋重重地放下被褥,似泄愤一般,将包裹紧紧一拽,面容冷酷如冰。
“反正死不了,谁管她回不回来?”
“宗弋!”沈炽低喝一声,警告般瞪了他一眼。
宗弋冷笑,“你瞪我做甚?彻夜不归的是扶姜,你跟她这么好,她难道就没告诉你她去了哪里?”
沈炽薄唇一抿,不服气地反问:“那你呢?你跟谢景郁不是好兄弟吗?他去哪了,你也不知道?”
宗弋呵呵,“谁跟他是兄弟?要不是看在谢夫子的面子上,我才不想跟他玩!”
“诶诶诶!你们别吵了!”陈不言挤到他们中间,焦急道,“现在不是应该先、先去找他们嘛,万一他们出事怎么办?”
“出事了就出事了,同窗一场,我倒是不介意帮他们收尸。”
“宗弋!”沈炽恼了,“不许你这么咒殿下!”
宗弋一脸轻蔑,“你们沈家不是自称忠心耿耿吗?怎么,长公主死了,现在准备投靠西梁了?”
“宗弋,你闭嘴!”
沈炽大怒,捏着拳头便欲冲过去。
而憋了一晚上怒火的宗弋也不遑多让,两个武夫若要打起来,夹在中间的陈不言势必遭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