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为了防止他们这些旧臣叛变,晋帝余党曾写下一本名册,记录着他们的本名与官职,那本册子就在贺云中手中。
半个月前,贺云中死了,听说钟离越从麓山书院内搜出了不少前朝禁书,周齐唯恐那本名册被钟离越所得,便打算在自己被灭口之前,主动向钟离越投诚,并告发前朝余孽,以此换一条活路。
只是他一个小小的奉礼郎,如何见得了钟离越?周齐只能先向钟离氏示好,以求能通过他们的引荐面见钟离越。
没料到钟离越还没见着,倒是先惊动了旧主,也就是晋帝之孙,人称长曦殿下。
周齐拳头紧握,就算他舌灿莲花,能让长曦放他一马,但他日大渊卷土重来,论功行赏也势必轮不上他。
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,与其战战兢兢,进退两难,干脆就一鼓作气,择主而行。
周齐挺直了腰身,一双老眸直视着眼前的黑袍男子,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静。
“老臣跟了殿下这么多年,就因为一封信,殿下便怀疑老臣吗?”
黑袍男子偏着头,沿帽垂下的黑影挡住了脸,只隐约可见那白皙流畅的下颌线。
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”他轻叹一声,“我若不信你,我怎么会亲自来见你?”
周齐一愣,因他的话而生出的迟疑,很快就被理智代替。
长曦殿下今日能亲自找上门来,想来已经对他起疑,指不定等长曦踏出这个门后,等待周家的便是灭顶之灾。
所以,他想保全自身,想要荣华富贵,只能牺牲长曦殿下了。
“殿下还是太年轻了。”周齐凝视着他,语气满含失望,“晋帝年迈之际虽偏信小人,法度残酷,但年轻时亦是文武两全。太子更是满腹经纶,杀伐果决。只可惜,殿下出生得太晚,未能受到他们的教导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但凡殿下有晋帝与太子的半分睿智,便知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更何况以身涉险,亲自露面问罪老臣……这里,可是周府啊。”
黑袍男子微微一顿,嗓音生冷:“所以,周渌,你这是打算背叛我吗?”
周齐站起身来,背骨挺直,傲然道:“老臣在大渊时,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东宫文臣,既无大渊官职,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