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言实在难以理解,又或者说,她如今的行为,已经超出了他对那位胆小懦弱的九公主的认知。
“跟你有关系吗,裴小将军?”
她反问,语气淡漠,苍白的脸更不见一丝表情,眼神疏离得仿佛面对着一个陌生人。
意料之外的回答令裴言一怔,骨子里的傲慢和暴躁沸腾着,但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。
他刻意缓和了语气:“姜姜,我只是不想看你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。你知不知道,昨夜找不到你,我都快疯了。你要是出什么事……”
“我要是出事了,裴小将军不是更应该高兴吗?反正婚事已经解除,裴小将军又何必还缠着我?我是死是活,跟你又有什么关系?”
裴言忍着怒火,“姜姜,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……”
“若我不解除婚约,便拿我兄长的性命来逼我就范。”扶姜掀了掀眼皮,看着裴言僵硬的脸,“这不是裴小将军亲口说过的话吗?”
裴言浑身僵冷,眉宇间浮现了一丝慌张。
“姜姜,此话非我本意!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就是扶姜,我只是不想受人摆布,娶一个我见都没有见过的女人!”
“如果我不是扶姜,你就可以伤害那个为了西梁而牺牲自己的九公主吗?”
裴言哑口无言。
扶姜讥讽:“裴小将军若硬气地与我解除婚约,或许我还高看你几分。如今你不过是觉得我救过你的命,又有几分姿色,刚好你的那些莺莺燕燕不在大晟,顺便拿我解闷罢了。”
“哐当!”
裴言猛地站起,满脸怒火,似乎想说什么,最后还是气冲冲地走了。
屋内总算恢复了清静,扶姜捏了捏眉心,靠在软枕上,缓缓舒了口气。
此刻她身心俱疲,实在没心情应付裴言,只能转移话题把他打发了。
不过那一番话,倒也不算冤枉了裴言。
“你又把裴言怎么了?我瞧着他的脸色,比昨日魏玄离开的时候差多了。”
温槿端着药进来,贱嗖嗖地调侃两句,毫不意外地挨了扶姜一记白眼。
她接过药碗一饮而尽,那股苦味引得她恶心得不行。
扶姜疲惫地闭了闭眼:“你出去吧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