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不过今年了。”
容幸的嘴唇颤了颤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桑柘一脸颓废,仰头望着窗外,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。
“其实我是北蛮族人,北蛮王是我阿爹。我的族人被奸人所害,我侥幸逃离,背负着家仇国恨苟活至今,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。”桑柘吸了一口气,悲痛地捶着胸口,“偏偏我的身体不争气,怕是没办法活到替他们报仇的那一日了。”
容幸的手落在他肩膀上,面容坚毅:“好歹同生共死一场,你放心,他日若有机会,你的仇,我帮你报!”
桑柘哭声一停,表情略微有些扭曲。
我谢谢您嘞!
他扭了扭僵硬的脸颊,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,满怀期待地看着容幸。
“报仇的事暂且不提,我如今只有一个心愿,也只有你能帮我完成了。”
容幸毫不犹豫,“你说。”
“我想你留下来陪我!”
他这一嗓子把容幸吓得一愣,大概也是察觉到自己一个“病重之人”过于中气十足,桑柘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,小脸又是可怜兮兮的。
“容幸,你知道的,我没有家人。虽然扶姐姐他们对我很好,但到底不是我的亲人。你就不一样了,我与你一见如故,又出生入死,咱们就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。若是日后连你也不在我身边了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撑下去了……”
窗户外面,晓寒生和十四娘等人排排站,听着里头声情并茂的台词,齐齐抽了抽嘴角。
晓寒生:“这谁教他的?”
十四娘啧了一声:“这台词听着有点耳熟啊。”
阿笙吞吞吐吐:“我怎么感觉,这话好像是十四娘给我看的话本里面的。”
十四娘眼睛一亮:“你说的是那本‘俏公子弱柳扶风,小侍卫以下犯上’?”
晓寒生黑着脸低斥:“少带阿笙看那些乱七八糟的,若是殿下知道了,还不得罚死你。”
十四娘切了一声,“那话本还是殿下给我的呢。”
晓寒生:“……”
是他迂腐了。
屋内,桑柘越说越起劲,眼泪越流越多,谎话也越编越离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