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近在咫尺的扶姜,下意识地屏住呼吸。
她侧卧着,头发凌乱地散开,闭着双眸,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。雪润的脸颊压出了几道浅浅的红痕,细白的脖颈下风光隐隐,搭在被褥上的手不安地攥着,睡意正浓。
魏玄呆住了,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扶姜的床上睡了一整晚而没有被踹下去。
他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挪了挪,轻手轻脚地爬起来,准备越过扶姜,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只是在他快要溜出去之时,跪在褥子上的膝盖忽然一滑,魏玄一个踉跄,压在了扶姜上方。
她倏忽睁眼,直勾勾地盯着他因受惊吓而瞪圆的眸子,凌厉的凶光被水雾柔化了几分,就像是被惹恼的猫儿,看着凶悍,却是毫无杀伤力。
魏玄轻轻眨了眨眼,故作淡定道:“早。”
扶姜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,沙哑的嗓音压抑着怒火。
“还不滚下去?”
魏玄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之时,正好阿笙推门进来,被这一幕吓得扔了手里的铁盆。
“咋啦阿笙?”
叮呤咣啷的声音引来了十二和晓寒生,三人站在门口,呆若木鸡地盯着那姿势诡异而暧昧的魏玄和扶姜。
还是晓寒生最快反应过来,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十二和阿笙的嘴巴,强硬地把二人拖了出去,末了还留下一句欲盖弥彰的话。
“我们什么都没看见!”
魏玄眉尾稍扬,正得意着,忽然察觉到了一阵杀气。
扶姜阴恻恻道:“魏小狗,你是故意的吧?”
魏玄慢吞吞地爬起来,一本正经道:“怎么可能?”
扶姜呵了一声,毫不客气地抬脚一踹,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,夹杂着几声低沉的怒骂。
院子里,容幸已经练完了一轮剑,担忧地看了一眼扶姜的屋子。
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桑柘坐在石椅上,抱着剑打着呵欠,不以为意道:“习惯就好,习惯就好。”
饭桌上,容幸端着碗,看看愁容满面的阿笙和贼眉鼠眼的十二,再看看一脸淡定的扶姜和鼻青脸肿的魏玄,眉头皱得紧紧的。
虽有疑惑,他还是闭紧了嘴,没有多问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