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在侯府的这些人里,似乎只有十四娘知道,晓寒生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跟魏玄挑明。
很多事情,还是得让他自己去发现。
只是等到那一日,扶姜就不再是扶姜,而魏玄,还是斗兽场出来的小奴隶。
身份的鸿沟,不可跨越的阶级,还有那些恩怨风云,谁也说不好,将来他们各自有什么造化。
魏玄确实不懂。
过去十八年,他只知道厮杀,与人厮杀,与兽厮杀。
如今昏暗无光的生命里,多了一个扶姜,不管前路如何,他都会坚定地陪她走下去。
温槿忙着为谢玉琅施针,扶姜与陈错一道走出,屋内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雨。
陈错叹道:“如今正逢雨季,江上行舟,怕是也会耽搁一些时日。”
“从京城前往屏州山阴城,需途径惠陵江,再过三清峡。惠陵江江面平阔,水势不急,加快行速,应该能缩短两日。”
陈错惊讶,“没想到殿下对大晟水路也这般熟悉。”
扶姜没理会他的试探,“还要劳烦陈家主速速准备行船,最好今夜就能出发。”
陈错颔首,“放心,方才我已经让人去办了,最迟亥时便可动身。只是殿下想过京城这边该怎么办吗?钟离越已经被人送了回去,纵使他伤重不起,暂时对付不了殿下,但也有他伤好的一日,到时候殿下又该如何应对?”
“尽管放马过来。”扶姜冷冷道,“我还怕他不敢动手呢。”
她既然敢跟钟离越亮明牌,便也是做好了准备。
陈错轻轻啧了一声,不由得暗叹,扶离和扶姜还真不愧是兄弟俩。
哥哥在西梁大杀四方,“弟弟”在大晟兴风作浪。
大概是见气氛太沉闷,陈错玩笑道:“屏州靠近西梁,若是谢玉琅平安无虞,殿下倒不妨顺路回家看看。”
扶姜没什么反应。
她对西梁不感兴趣,但奈何西梁新王对她念念不忘。
这场屏州之行,又是动魄惊心。
日暮时分,雨还在下,扶姜却已经等不及,命人动身下山,直接赶往码头。
幸亏昨日晓寒生前去谢府打探消息时碰见了陈错,有陈错帮忙,确实给扶姜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