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一个多月不见,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,身子骨也结实了不少,轻轻松松地便把扶姜背了起来。
扶姜手里还握着酒瓶,在他胸前晃啊晃的,晃出来的酒水湿了他昂贵的衣裳,他也浑不在意,整颗心仿佛泡在蜜里一样。
“姜姜,我让我哥给我找了夫子和武师,我现在每日不是跟着夫子们学习,便是跟着我大哥学做生意,大哥还夸我聪明呢。”
扶姜无意识地哼哼两声,算是回应。
“姜姜,你知道我为何会来雁留山吗?其实大哥本来让别人来的,可是我太想你了,我便自作主张,自己跑来了。大哥还把我骂了一顿,不过我现在可不怕他了,我会向他证明,我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别人保护的陈不言,总有一日,我会强大起来,强大到足以保护你和大哥。”
“啪。”
一个轻飘飘的巴掌落在他的肩头,耳畔的声音似一声巨雷。
“魏小狗,你好吵啊。”
脚步蓦然一停,陈不言站在荒野上,挺拔的身躯如这山间的孤松,那一瞬间似乎也扎根在这片荒芜的土地。
少年明媚的眉眼瞬间黯淡,漆黑一片的汪洋中又溢出了破碎的光。
“姜姜,”他轻声问,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扶姜不满地嘟囔:“魏玄,你吵死了。”
陈不言笑了,失焦的眼瞳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,又有幽暗的黑潮逐渐涌起。
“没关系的。”
清越温柔的声线宛若情人间的呢喃,他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向她证明。
“你与他相处时日甚久,难免会生出一些错误的感情。”
“听说他已经离开了,若非他背弃你,便是你不要他了。不要的东西,根本不值得留恋”
“总有一日你会知道,我才是最喜欢你的,只有我,才会对你不离不弃。”
“一个奴隶而已,没关系的……”
干冷的北风如刀子一般割着肌骨,暮秋下残阳如血,铺在了满地的尸体上,更显几分壮烈。
萧青野下了马车,看着逆着夕阳走来的魏玄,神色无比复杂。
他身旁的侍卫瑟瑟发抖:“丞相,这已经是咱们从雁留山出来后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