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来,皇上真的跟驸马决裂了?”
“从前皇上尚且年幼,依赖钟离越也属正常。如今他都弱冠之年了,怎么可能容许他人分权?”
“你们不知道呢?上次雁留山祭祀,听说金吾卫找到了一处秘密山洞,里面全都是兵器。”
有人倒吸一口冷气,扭头问严广:“军器监失窃了?”
话题忽然抛到自己身上,看似埋头饮酒实则竖耳倾听的严广故作茫然。
“诶,你瞎说什么呢?军器监要是失窃了,老严还能好好地跟我们喝酒啊?”
严广笑了笑,撑着额头故作头疼,垂下的脑袋,掩住了眸中的异色。
“本来是查刺客的,谁知道一查就查出了一个私造兵器的窝点。皇上已经调动了金吾卫和暗卫一起调查,听说顾大人那边也行动起来了。顾宁知什么脾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,估计很快就能把人揪出来了。”
这场酒宴至夜深才散去,严广踉跄着出了酒楼,待与众人告别,方才醉醺醺的样子顷刻褪去,黑沉沉的眸子冷静克制,还略带嫌恶地拂去身上的酒臭味。
侍卫牵了马车过来,“大人不喜欢,又何必委屈自己?”
“这些人虽然官职不高,但消息灵通得很,倒也不是一无是处。”
“北林那边的矿洞已经暴露了,皇上会不会由此查出大人的身份?”
严广面色阴沉:“当初我们虽用了假身份,但也难保没有纰漏。我倒是不要紧,就怕牵连出殿下。”
“那雁留山的情况,可要禀告殿下?”
严广摇头,“算了,上次何必信便险些害了殿下。况且如今正在风头上,不宜让殿下出面。”
马车驶离了酒楼,一路向着严府的方向而去。严广坐在马车内假寐,方才席间他虽是逢场作戏,但也喝了不少,眼下也有了几分醉意。
昏昏沉沉之际,突然马车猛一颠簸,紧接着一支利箭穿透了黑夜,擦着他的脑袋而过,钉在了车厢壁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