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不惯,诸位别再为难他了。”
他的话格外有用,那些喝得脸红脖子粗的人都放过了他,谈笑声中,却不难听出一丝嘲笑。
“京城的大官,跟咱们这些边关的粗人就是不一样。”
“听闻顾大人从前也是出身布衣,年纪轻轻就能爬到这个位置,看来本事不小啊。”
“京城规矩甚多,既然来了这儿,顾大人且放开玩就是,这关外的胡姬,可带劲了。”
来之前顾宁知已经吃了解酒丸,这会正等着缓过这股劲儿,身旁一阵幽香袭来,一只手抚上了他的手臂,惊得顾宁知猛然清醒,迅速擒住了对方的手腕。
然而抬眼看见近在咫尺的脸时,顾宁知瞬间失神,险些脱口而出她的名字。
“扶……”
“大人,你抓疼我了。”
她委屈极了,连挣扎都那般怯弱无力,与素日里所见的扶姜大相径庭。
若非她的左手狠狠掐着他的腰,顾宁知都要怀疑是自己喝醉后的错觉了。
“哈哈哈,顾大人这么心急呢!”
“美人当前,谁能不急?不过我瞧着,这美人怎么有点眼生啊?”
不知是因为腰上的疼痛还是旁边的调笑,顾宁知瞬间清醒,冰冷地横了一眼那目光放肆的人,同时把扶姜拽到自己身旁。在旁人看来像是饥渴难耐,扶姜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。
“扶姜,果然是你!你来这儿做什么?还、还穿成这副模样!”
早些时候在望乡楼外,他便看见了她,当时惊得顾宁知险些失态。
而现在,就在这满堂宾客之中,她穿着蓝色的胡裙,垂下的墨发悬挂着铃铛银饰。温柔的烛光落在她的侧脸,细细描画过的眉眼无处不美得醉人。
顾宁知喉结一紧,握着她的手的力道更重了几分,脸色略显难看,不知是气愤她的鲁莽,还是恼恨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淫秽视线。
扶姜借着给他添酒的工夫,稍稍靠近了一些,低声道:“顾宁知,你听我说,宗晋还活着,宗弋也被卢南昭派人掳到了北关。我们现在准备去府司一趟,等会你想办法拖住卢南昭。”
一句比一句石破天惊的话,震得顾宁知瞳孔涣散,一时失了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