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宗将军所言之事,先前顾卿已经同朕提过了。朕思虑再三,那卢琼的手下在北关折损了不少,剩下些残兵败将,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。以免引起百姓恐慌,浪费兵力,抓捕卢琼之事,便秘密进行,至于通报各州,更是没有必要。”
宗晋不赞同,“卢琼乃前朝大将,他能在营州潜伏多年而不被发现,可见其心思之缜密,本领之强。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一个从未露面的大渊皇孙,若前朝余孽纠集,届时揭竿而起,只怕局势更加难以控制。故臣请皇上三思,务必要加大兵力,把卢琼捉拿归案!”
容祁的态度冷淡了一些。
“好了,此事朕会同诸位爱卿再行协商。宗将军重伤初愈,舟车劳顿,料想也累了,朕先派人护送你回府,其他事日后再说。”
宗晋不肯罢休,一旁的顾宁知赶在他说话之前,向容祁行礼告辞。
“方才你为何拦我?”
出了御书房,宗晋怒气冲冲:“卢琼狼子野心,你觉得他甘心就这么放弃复国大计吗?”
顾宁知并不生气,平静道:“皇上从未去过北关,也从未经历过一场战争。宗将军跟他说这些,也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。”
此话虽是大不敬之辞,确实再中肯不过了。
容祁一直被保护得很好。
当年容氏打天下,他尚未出生,未曾经历过颠沛流离的生活。他一出生,便是皇朝太子,纵使幼年时处境艰难,他也被容姜护得很好,不知战争之险恶,夺位之艰辛。
宗晋面色冰冷:“卢琼非死不可。”
“皇上不愿意出兵,宗将军又有何办法?”
“皇上不愿意,自有人愿意。”
顾宁知眸光微闪,忽然转移话题:“长公主还活着,宗将军知道吗?”
“也是刚知道。”
是么?
顾宁知扯了扯嘴角,又问:“宗将军不去公主府拜见长公主吗?”
“公务繁忙,改日再说。”
他的态度,更加证明了顾宁知的猜测。
宗晋也知道公主府的“容姜”是假的!
至于原因嘛,只能是扶姜了。
顾宁知的心寒得彻底,却又忍不住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