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及他眼里的尖锐与敌意,宗弋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“关你什么事?”
宋桥夕轻笑一声:“我喜欢她,你说关我什么事?”
“……”
如此直白的话,令宗弋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。
宋桥夕接着道:“扶姜为了救宗氏,不远千里赶到北关,这份恩情,确实容易让小宗公子迷失自己。但是小宗公子别忘了,她是西梁人,迟早要回西梁的,你跟她根本没有可能。所以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,别在我和扶姜中间碍眼。”
宗弋冷嘲,反唇相讥:“你说我没可能,宋世子就有可能了?”
“那当然,北关又不是我家守的,这世子之位,我也不怎么稀罕。我能为她舍弃我所拥有的一切,小宗公子可以吗?”
这句话,还真问倒了宗弋,以致于这整场布道他都魂不守舍的。
“无相道长到!”
一声高喝止住了场中悉悉索索的交谈声,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眼,看着那从长廊上走过的人。
一身洗得泛白的青色衣袍,宽大的袖口鼓着风,清瘦的身影如世外仙山上的隐者,亦似人间一缕清风。
雪发如瀑,端端正正地簪着一只朴素的木簪。一条青色的布蒙住了眼睛,压在了挺翘的鼻梁上。薄唇的颜色偏淡,微微抿着,似悲悯,又似冷漠。俊雅绝美的轮廓,更是令在场众人无不震惊。
他自长廊而下,穿过人群,双眸无法视物,却又能如履平地。
扶姜紧盯着他。
白发,瞎眼,名无相。
只怕此人就是魏玄所说的,那位把扶离哄得晕头转向的国师琴无相了。
就是不知道,他为何会出现在大晟,又为何要接近阿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