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容姜坐于高堂左侧,一身朱红色的衣裙,明明不比那正殿中央的帝王尊贵,气势却狠狠压了对方一头。
此刻她听着楚阁老的慷慨陈词,听着一众老臣的声讨与指责,依旧气定神闲。
“说完了?”
待那义愤填膺的声音落下,容姜才站起身来,俯视着殿中这些大晟的肱股之臣。
“所谓士农工商,世人皆以商为末等,商户之家禁入仕途。商人虽以经商为业,但亦不乏治国理政之才,既是人才,为何不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,为国效力?”
楚阁老怒目而视:“士族中人才济济,自幼承清正之风,立志报效朝廷。长公主不给他们机会,反而给商户机会,是何道理?”
“我只说给商户之子入仕的机会,又几时说不给士人机会了?若那些士族子弟真有本事,自然不怕与其在科场较量。”
“入仕名额本就稀少,且不说如今天下有多少学子勤奋苦读,就为了一举登科,便是那些已经登科却待阙多年的进士,他们尚且为等官职空缺而至两鬓斑白。长公主又可曾为他们考虑过?”
秦晏忍不住道:“楚阁老此言差矣。朝廷官职空缺本就稀少,那些进士等不到补受官职,又岂能算到长公主头上?”
楚阁老理直气壮:“老臣并非算在长公主头上,只是请长公主多为那些士子考虑,而不要为了一己私欲,寒了天下学子之心。”
“若我按祖制而行,那才是真的令学子们寒心。”容姜道,“这天下并非士人之天下,而是众人之天下。而朝堂也并非世家贵族之朝堂,而是能人志士之朝堂。能者居之,而非以门第为由,把真正的人才拒之门外。”
“长公主这是强词夺理!”
“是我强词夺理,还是你们自觉利益受损,才千方百计地阻止我重改举制?”
楚阁老的脸色瞬间涨红,气急败坏中又竭力保持着儒士的雅正。
“长公主此话何意?我等反对商人入仕,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成?”
“楚阁老别生气啊,我又没说是你。”
容姜拿出了一本册子,唇角一勾,语气却不带一丝温度。
“说来也巧了,这几年来我以扶姜的身份居于京城,位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