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咬了咬唇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牛婶看出了一些什么,急忙道:
“你这丫头,能大老远来看我们老两口就是自己人,有啥不能说的。”
姜清月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,又凑近了一些耳语道:“她们是刚进来的,尤其是那个姜玲,她性格很跋扈。”
“还有,她的姐夫是革委会的主任林墨,我是担心我偷摸给你们拿东西这事会被林墨知道了。”
牛叔牛婶瞬间瞪大了眼睛,急忙摇头:“你放心,我不说,我们谁也不会把你说出去的。”
姜清月微微松了口气。
看看时间差不多了,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糖:“这些你们藏起来,要是谁的体力支撑不下去了,吃块糖能缓解一些。”
“过几天,我再来看你们。”
她没敢多留,就在牛叔牛婶的注视下,一溜烟地翻墙跑了。
牛棚的人也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,但因为棚子里没有电灯,所以他们在天黑之前就回来了。
这里现在住了三十六个人,大多都是一家子住一个棚子,只有几个少数的人是单身硬拼起来的。
他们吃饭也是每天有统一的人做饭,各个棚子的人轮流做。
吃的是上面分配的口粮,也就是比普通老百姓少一半而已。
但是,这里是没有油水的,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一点肉沫子。
毕竟都是臭老九黑五类了,还有什么资格吃肉啊。
众人都回来时,牛叔和牛婶已经把吃食都准备好了。
大家一人捧着一个碗,蹲在自己的棚子里喝粥。
谢青山和姜玲就在隔壁,他们来这里已经几天了,谢青山还好,沉默寡言的,让做什么便做什么。
姜玲就不行了。
她是各种嫌弃,各种厌恶。
这会端着碗,骂骂咧咧地喝了一口粥,艰难地吞咽下去便怒骂起来:
“我们好歹也干了那么多活呢,给点像样的粮食成不成,好歹给点苞米面也行啊,这都是啥,也就是麦皮子啊!”
“这是喂猪的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