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我上来透透气。”
沈白背过身去，吹着口哨，从后面的桌椅堆中抽出一把还算完好的椅子，将其放在褚衡旁边，学着他的样子，双脚搭在天台边缘。
“哑巴，你信穿越时空吗？”
褚衡没有回答，举起手中的书册——《黑洞与时间弯曲》。
“嚯~感情您躲这来，是看这个的？”沈白将书接过，翻看着上面的内容。
大量文字的冲击，沈白只觉得头晕目眩，胃里不断翻腾，他连忙摆手，把书又塞回了褚衡手中。
“简单来说，我是相信时空穿梭的。”褚衡低沉着嗓音，边翻书边说道。
“那，如果，假设，你有一个朋友，他告诉你他穿越了，你相信吗？”
“假设不成立，我有且仅有，你一个朋友。”
“我们打比方，你别这么认真。”沈白翻了个白眼，继续说道：“他说他穿越了，并且总会看到应该已经死在另一时空的人，该怎么办？”
“你也说了，是另一时空。死都死了，他总不能把你带走吧？”
“那倒也是”沈白双眼涣散，目送着夕阳西下，“不对，不是我，是假设的你朋友。”
“嗯，无所谓，都一样。”
伴随着夕阳逐渐落下，天边的金光也减弱了三分，不时卷起的风也有些寒凉。
“哑巴，听说你早就拿到了保送资格，你要去哪个学校？”
“华清，学天体物理。”褚衡将书册合并，双手负于身后的椅背上，双腿微微用力，整个椅子被他控制着在半空中摇晃。
“那你呢？沈白。”
“我？”
沈白有些发愣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从未考虑过自己究竟要报哪所大学，至于专业，更是没有头绪。
若是以前，他肯定会臭屁的说，老妈安排去哪就去哪。
可现在呢？
“别迷茫，我们脚下这栋楼，太多人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了。”褚衡站起身，跺了跺脚。
沈白仰头看着他，他的身形似是被夕阳余晖镀上了一层金光，宛若神明降临。
“我想留在京市，”沈白说着，还留了半句在心中默念，“保护我妈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