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颖手中的粉笔也飞了过来,她叫喊着,骂得最凶。
现在,沈白和唐禹,彻底成了这艘‘舆论泰坦尼克’上的难兄难弟。
“白哥,走,咱请假回家,才不跟这些蠢人争长短!”唐禹拉着沈白,想要带沈白离开。
沉默许久的沈白,猛地站起,身后的椅子摩擦着地面,发出震天的响声,他扫视着教室内的众人,频频点头。
“在座各位,哪个不是凶手?”
“你,何其磊,王明洋的同桌,你们关系不是最好?星期五,你在干什么?”
“你,赵祁,大班长好威风,星期五你在干什么?”
“你,崔颖,数学课的头,是你起的,后来你又在干什么?”
沈白一连质问数人,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回复。
终了,他摇了摇头,微微叹息,“看吧,你们只喜欢在这种时候,吃最后一口人血馒头,站在道德之巅,质问他人。”
“话柄怼到你们脸上的时候,谁又能挺直腰杆,义正词严?”
话落,沈白和唐禹结伴离开。围观的路人,也被他身上的气场震慑得自动让路。
“对了,你们自诩关心王明洋,你们见过他最后一面吗?”沈白站在后门口,目光环视众人,沉声道:“我见过。”
教职工家属楼,唐禹家。
狭小的卧室中,摆着一张单人床和电脑桌。墙壁是满是蔡依玲的海报,屋内还有不少她的专辑,唐禹是她的铁杆歌迷。
“白哥,你说这场舆论,什么时候才能过去?”唐禹盘起一只腿,坐在他那把有些老旧的大班椅上,面向沈白,脸上带着疑问。
沈白则是穿着校服,躺在床上,一手高高举起,另一只手枕在脑后,“不知道,不重要。”
“对了,小胖。这事跟你没关系,不能耽误你上学啊。”
“山人自有烤鸡,”唐禹怀里抱着全家桶,伸手进去掏了个烤翅,将其递给了沈白,“学不学的吧,总能上个本科。”
看着他,沈白眼前的景象微动。
记忆深处的画面,再次跳出。那是一个阴沉的日子,也是唐禹出事以来,他第一次踏入医院。
走廊的空气中,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