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余饭后讨论如何通过细微的修剪达到“造景”的效果,高育良这个即将退休的老登当然对这些有着浓厚兴趣。
祁同伟则是完全不同。
老小孩老小孩,高育良都快退了,祁同伟应付应付,就当哄老头玩了呗。
要不然高育良这种性子,迟早给憋死。
“这盆松树的枝叶长得有些杂乱,得稍微修一下。”高育良低声说着,“就像在处理问题时,要分清主次,剪掉那些多余的部分。”
祁同伟专注地点了点头,内心又是一个白眼:我的老师啊,总是教育别人不要太过于好为人师,可是您这好为人师的瘾头子怎么说来就来呢,每天都能从世间万物悟出点什么狗屁道理……看来这男人一旦到了雄风不再的年纪,这精力就只能往嘴上跑了。
无奈,祁同伟正准备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,突然,门被敲响了。
二人对视一眼,也不知道谁的客人。
祁同伟放下手里的剪刀,走过去把门打开,只见田国富带着一丝焦急的神情走了进来。
“祁书记,来说点事。”田国富一进门便开口,语气看似礼貌,但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,“啊,高主任也在,没打扰你们吧。”
祁同伟眉头微微皱了皱,他不喜欢田国富,这次鼓捣半天还想挑唆田国富和闻昌才干一架呢。
但是现在闻昌才都准备给吴良出处分了,田国富竟然还在找沙瑞金抱大腿,这种货色,祁同伟实在看不过眼。
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,祁同伟心里虽然有些不悦,但仍旧清了清嗓子,做出礼貌的样子来招呼:“田书记客气了,你来得正巧,我正准备泡茶招待老师呢。”
“你泡什么我喝什么。”田国富也不客气,毕竟他这种自我以上人人平等,自我以下阶级分明的货色,对于祁同伟这种常委会排位不如自己的人,心里的阶级优越感是十分充足的。
高育良瞥了田国富一眼,表情未变,但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丝反感。
他看着田国富随意坐下,结合自己听来的八卦,心里已猜到田国富的几分来意,但他并不急于插话,只是端起茶杯,默默地品茶。
(千万不要小看人大、政协这种即将退休的老干部群体内部的八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