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轻有些不解。
“附近山林很适合种东西,你们怎么不做生意?”
像边境那里,就算平时有看路仔的经济来源,周边山林也被他们开发出来,种植经济作物。
每年卖了也能分到一笔钱。
可一问,亲戚们都愁眉苦脸,长吁短叹起来。
“别提了。
之前我们一直以为这块地是我们的,也种过庄稼,结果有一年春节下大雪,高速公路堵住了。
我们去给路上的司机送吃送喝的。
当时有一个开发商,跟我们聊了两句,开春的时候就有监管部门的人下来,说我们侵占了别人的土地。
包括我们住的地方,都不是自己的。”
因为这件事,他们还去部门门口示威过。
但白纸黑字,他们也辩驳不了。
“我们也快要搬走了。
开发商说,这里要打造成什么生态园,不让我们继续住了。
之前也是看在雪天我们送一碗面的份上才宽容的。
哎……”
底层贫苦人的无奈,都化成了他们脸上深深浅浅的沟壑。
一辈子到头,竟然连一个栖身之所都没了。
“那你们怎么办?”
叶轻问。
其中一个老人笑了笑,给她碗里夹了一块肉。
“没关系,年轻人都在外面打工。
我们可以去投奔他们。”
说谎。
如果年轻人真肯管,也不会连他们的基本生活都保证不了。
又或者,年轻人根本无能为力。
这次是宋岩睿送她过来的。
曾经在饭桌上,跟林秀珍针锋相对,恶语相向,让他心生愧疚。
午饭时,还留在祠堂烧纸钱。
民间风俗,就是纸钱金元宝烧了到地府通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