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战栗。
这种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历练过,满身杀伐之气的铁血帝王,见之一面,她会害怕倒也情有可原。
她自我安慰着,为之前那没出息的反应找了个合理的解释。
等到手中的包子都快凉了,她又咬下一口,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赵明琰破阵的矫健身姿,慢慢咀嚼着。
当日光洒满校场的沙地时,赵明琰才收枪而立,额间渗出细密汗珠。
他望着整齐划一的军阵,唇角微扬。
“不错。”
全军将士们得了皇上的这样一句夸赞,都兴奋地高呼,北黎士气登时大涨。
见到此景,纪青梧也忍不住笑弯了一双眼。
将士们不怕吃苦受累,也不怕这些辛苦没有被看见,他们真正担心的,是这些苦,没有利于万民百姓。
前朝的梁王就是血淋淋的例子,不仅割让国土,赔真金白银,最后还把拼死守城的将军献祭给了敌军,已彻底寒了将士的心。
若要问北黎的哪片土地对皇帝最为尊崇,绝对是在北黎军中。
但是,整个军中,唯有卫廷,面上没有兴高采烈之色,而是怔然出神。
指挥官上前问道:“将军,是否还要再练雁回阵?”
平时操练,都是由卫廷发号施令,但此刻,他正眯着眼,望着武肃帝的后颈。
卫廷心中淤堵,几欲再呕出一口血来。
那里有抓痕,昨日还只是一道,是被西缙驱使的野狼所伤。
然而此刻,在旧伤的左边,又添了两道轻微的红痕。
能近身,并在皇帝的身上留下痕迹,此人是谁不言而喻。
又是在何种情境下,才能留下这样暧昧的印子?
卫廷的眼底震动,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