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!
一声脆响!又一个茶碗粉身碎骨。
叶府荣安堂里,气氛沉重到屋外服侍的丫头仆妇喘气连都不敢大声。
叶老夫人心口剧烈起伏,显然气得不轻。
叶大老爷则默默望着地上被摔碎的茶盏失神。
这套粉彩折枝花卉纹茶具,一壶四杯,本是一整套,精美异常,还是他走了内务府的路子,花了大价钱讨来,送给母亲的。
如今——他视线不由得向叶老夫人身旁的几案看去,一把茶壶孤零零摆在那里——一套茶具,摔得只剩一个壶了。
叶大老爷两眼呆直,想着,以后,怕是也不能有了吧?
他们叶府,恐怕再没有银钱能买这样一套茶具了。
叶大夫人跪在地上,还在替自己委屈,拿着帕子擦眼泪,默不作声的抽泣。
叶三夫人站在一旁,心里也是不住的埋怨叶大夫人眼皮子浅,但此时叶老夫人正在气头上,未免被殃及,她决定还是少说一句。
倒是叶三老爷,仗着是叶老夫人最小的儿子,叶老夫人对他又一向娇惯,因此还敢在这种情况下开口:“大嫂这事做的,实在是……该怎么说你好……”
叶大夫人抽抽搭搭,话却半句不让,她自持长嫂如母,此时哪里容得小叔子随意指摘。
“三叔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你们一个个只知道伸手问我要钱,要打点上官,要买好笔好墨,要买礼物送同僚,出门会文要体面要气派不能让人看了笑话,弟妹更是要胭脂水粉要衣裳首饰,你们只管一张嘴,钱从哪里来?如今出事了倒是都怪到我头上,三叔好大的脸!”
她这话明着是说给叶三老爷一个人,实际却是把这府里每个人都骂了。
本来也是,花钱是大家一起花的,享受也是一块享受的,到如今想一推六二五让她一个人担罪责担骂名,凭什么?!
叶老夫人大怒:“住口!还敢狡辩!我当初真是瞎了眼,怎么会让你这样商户人家出身的女人管家!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做得太过分?!要不是你自己贪心不足,何至于被人抓到这样大的把柄?!”
“居然把铺子过到你的陪房名下,亏你想得出来!你以为镇远侯府是傻子,整个京城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