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益做得好盘算,今日趁着那位叶三小姐来取银子,他做手脚多取出一些,只要把赌账还上,他立刻带着叔父离开京城,趁着诚王此时自顾不暇,这是最好的时机,等他发现不对,自己早就走远了。
他算着,诚王府库里应当还能有十几万两银子,应当是够了。
可他忘了,萧既之前已经给了叶清佩五万两,而近日因为钱江案,萧既又花出去不少银子打点,这一下子,库里就只剩下八万多两银子。
其中还有一万多两是现银。
现银是万万不能动的,会被发现,最终董益只能拿出六万两银票子。
他将银票拿在手上,锁好库门,又回到账房,与另外两位先生一起,清点数目,出票据。这张票是要用春水手里的信物盖章的,将来对账好做凭证。
另两位账房一人出票,一人点银票。
点银票的那位点清数目一声惊呼:“六万两?支这么多?!”
董益心中慌跳。
还不等他说什么,另一位账房已经冷笑一声:“咱家王爷恐怕是真失心疯了。看来,这位咱们可是不能得罪,保不齐哪天,人家就进府成了咱们的主子。”
董益见他们没有怀疑,暗暗松下一口气,装着稳重说道:“我去让那丫头盖章,两位辛苦。”
董益拿了一盒印泥,捏着银票和写好的票据,转身出去了。
账房离门房不算太远。
董益在背人的转角将银票一分为二,手上剩了两万两,其余都揣进了自己怀里。
“姑娘久等了。”
董益笑容谦和,找到门房里正坐着喝茶的春水。
春水见他回来,连忙起身,谦恭道:“辛苦先生。”
董益摆摆手:“为主子办事,不敢说辛苦,但是这毕竟不是小数目,姑娘还是当面点清,另外还需用姑娘的信物盖章留底。”
春水点点头:“奴婢醒得,这是规矩。”
春水接过银票点数的功夫,董益已经将那票据平铺在小桌上,顺手打开了印泥。
春水点完了银票,见董益做得如此周到,一时有些不好意思:“怎好如此劳烦先生。”边说着,边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一枚小章,沾了印泥,正要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