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,早就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沈若锦的视线被红盖头遮住,全凭耳力听四周的声音,都已经察觉了镇北王已经怒火冲顶。

    镇北王手握兵权难免被皇帝忌惮,做什么都要小心谨慎。

    偏偏他生了个跟他截然相反的儿子。

    秦琅是出了名的风流纨绔,浪荡不羁。

    父子两一个带兵守边境,一个养在锦绣堆,长年不见面,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开打。

    秦琅微微俯身,和沈若锦耳语道:“家父性情略有些暴躁,夫人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沈若锦一时无言:“”

    “你当我聋了吗?”

    镇北王明显更暴躁了。

    秦琅面上笑意不减,“父王耳聪目明,怎么会聋呢?不要这样咒自己。”

    镇北王怒声道:“你这逆子少在这里巧言令色!皇宫之内擅用攻城槌这等军械是诛九族的死罪,还不赶紧入宫请罪,嫌镇北王府的人命太长是不是?”

    沈若锦淡淡道:“那不是攻城槌。”

    她被秦琅抱着出门的时候,随便扫了一眼,秦小王爷虽行事张扬,但不至于公然在皇城里动用这种重型军械。

    临阳侯府的门房没见过真的攻城槌,瞧着撞门的大家伙模样有些像、门又真的被撞开了,就急忙来禀报了。

    秦琅道:“听听,我夫人都说不是。什么攻城槌?哪有攻城槌?那不过就是大木桩子稍加改动罢了,侯府大门偷工减料一撞就倒,怎么能怪我?”

    镇北王沉默了。

    镇北王妃开口打圆场,温柔地劝道:“好了好了,不是擅用军械就行,喜嫁拦门闹得过了些,二郎定是不小心才将侯府大门拆了的,派人去侯府重新把门装上也就是了。新娘子刚过门,你这做公爹就当面教训她夫君,岂不显得咱们规矩重,王爷您脾气差?”

    秦琅,家中行二,亲近之人喊他“二郎”。

    镇北王都气笑了,“临阳侯府那大门是玄铁浇筑的,你说他是不小心拆的,谁信?”

    镇北王妃的脾气也有些按不住了,“那王爷还想怎样?是临阳侯府的庶女逃婚在先,扶光今日若没有破门而入,新娘子没了不说,还会沦为京城的笑柄!你不帮着他就算了,还抄起花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