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后,张师傅出院,调到了毛燕火葬场,县级火葬场,离家很远,但是她还是去了。这件事迟早是会传出去的,张师傅就没办法呆着了。
郗婷找到牢蕊,要认师傅,牢蕊没同意。
唐曼也帮着郗婷说话,让牢蕊给训斥了。
想让牢蕊收徒弟,那是千难万难,唐曼被收徒弟,也是硬派下来的,场长看着她父亲的面子,最初牢蕊也是想,唐曼有这么一个爹,干不了几天,没有想到,竟然干下来了,而且唐曼也聪明,也就认了这个徒弟。
下雪了,北方的第一场大雪。
这天,中午下班,牢蕊告诉唐曼,把化妆箱拎着,还有白色的工作服,两套都拿着。
回家吃饭,休息,天黑后,牢蕊打电话,让唐曼去接她。
唐曼开车接了牢蕊。
往青山村去。唐曼就知道,这是野活儿。
雪很大,开得很慢。
一个多小时,才进了村子,车子停在村口。
两个人穿着白色的化妆服,唐曼拎着化妆箱,进了一个院子。
外面有灵棚,家属守灵。
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重孝,迎了出来。
说了一些话,就进了北屋,尸体停在北屋。
这是少数民族,不火化,直接入棺。
棺材摆在窗户的下面,漆了红漆的棺材,虽然蒙着,但是还是能看到下面的红漆,在雪夜里,瘆人。
这又是另外一种的瘆人,不是火葬场的那一种了。
门关上,牢蕊把蒙着白色床单子掀开。
正常死亡。唐曼把化妆箱打开,当时就愣住了,里面缺少了不少东西。
“师傅,刷子,肤粉,没在化妆箱里。”
牢蕊愣了一下,轻轻的把床单子又盖上了。
她坐下,点上烟说:“去取。”
唐曼出去,开车去西城油伞小区去取另一个化妆箱。
她记得很清楚,化妆箱里的东西,每次都会收拾得很利索的,放在第一化妆室的工作台上。
可是怎么就少了呢?
唐曼开车到西城的家里拿了化妆箱,往回返。
在进村子的路口,车一下就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