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裴长意抬步往典狱司里头走,他快步追了上去:“你现在去何处?你要是不忙,今夜陪我喝个酒啊!”
裴长意顿了顿脚步,挑眉望向他:“酒入愁肠是解不了愁的。”
他现在哪有空陪他喝酒消愁,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忙。
徐望月已经跟着太子妃入宫,成败在此一举,怕是赐婚的旨意最迟明早便会下来。
不是为太子赐婚,把徐望月交给他当这个侧妃,便是成全徐望月和陆遮。
想到这儿,裴长意心口一滞,眉眼间的寒意突地又生成了几分。
哪怕是假的,他心底亦是觉得不舒服。
可一想到徐望月那双水盈盈清澈的眸子,淡淡地望着自己,怯怯的,她半句不提求,却是满眼写着求他。
裴长意心头一软,他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。
他喜欢一个人,在意一个人,便想要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她。为她将所有困阻解决,护她周全。
可自从那日徐望月对他说,不要他一言不发,事事护在自己身前。
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一抹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坚韧,他的月儿,从来与众不同。
但裴长意爱她,并非因为这份不同。
他爱她,是因为他的全部。不论她聪慧狡黠,或是泯然众人,他都如此爱她。
裴长意看了一眼顾怀风黯然的神情,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:“顾将军上阵杀敌,都未曾怕过,情关便如此难过吗?”
他其实能懂顾怀风的心情,只是有些事,旁人是帮不了他的,唯有靠他自己过这道清关:“我今日要去寻一趟陆遮,你若是想喝酒,过几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