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明明才是杀了她的刽子手,又凭什么依然可以获得世间上最圆满的幸福?
司鸢的眼里多了一些不忿和仇恨,滔天的怨恨犹如海浪将她席卷。
一只手突然盖在她的眼睛上,许砚淮平静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,他的呼吸声都落在她的脖颈上,暖暖的,有些轻。
“不要难过,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。”
司鸢一愣,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,怎么就想起来以前的事情,甚至流下了眼泪?
她的眼皮上盖着一只温暖的大手,许砚淮身上的气息都萦绕在她身边,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。
司鸢轻声开口:“许先生,最近都没有回谭山寺?”
“没有。”
他拿出手帕擦干净她脸上的眼泪,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“我有一些事情要做,暂时不能供奉佛祖了。”
许家的事还有很多需要大刀阔斧的地方,会做不少会违反清规戒律的事情,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供奉佛祖,那是对他信仰的侮辱。
更何况,佛祖也知道他的心中尘缘未了……
他的红尘羁绊越来越深,还是不入佛更好。
这些没有必要让她知道。
司鸢对上许砚淮的目光,有些诧异,“许家的事情很棘手吗?”
“很棘手。”
实际上也不算棘手,只是有些事确实难以开口,那些黑暗的见不得光的事情,还是深藏地底更好。
更棘手的,是其他的东西。
“许先生是修佛的天才,要是不修佛,佛祖应该也会觉得惋惜吧?”
“不会的,佛祖不缺信徒。”
他的信仰可以收回,因为他有更需要投入信仰的地方,有人比佛祖更需要他,即使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。
吃完饭,烛火明灭。
餐厅的负责人再次上来麻溜收拾好餐具,将餐厅又打扫的干净整洁,甚至还试图给司鸢客厅里养着的花浇水……发现她养的其实是假花以后还有些遗憾。
这个服务还真是到位。
许砚淮看着司鸢放在客厅里的假花,“你还真是百无禁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