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王在公主府喝醉酒,专门叫她回来,闹了大半夜,就是为了当众羞辱她?非要让她承认外边有人,心底有人?
陶婉音的手缓缓松开,她皱着眉,自己好像明白哪里出了问题。
见她又抬起手,冲着他的脸伸过来,赵明弘后背一僵。
嘴硬道:“你打吧,最好打得狠一点儿!留个巴掌印子,本王明日就在城中逛,让全城百姓都知道,永王妃的两副面孔。”
这威胁听在陶婉音的耳朵里,只觉得可笑又滑稽。
她要打他,他就拿这个不痛不痒,算不上惩罚的举动,当作威胁?
全城谁不知道陶家是奸佞,她哪里还有什么名声。
陶婉音的手眼看就落在他脸上,赵明弘面若死灰地闭上眼,眼角又溢出了什么。
没有预想的疼痛和难堪。
那只手,柔柔地抚过赵明弘的眼角。
夜色之下,陶婉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,亲手摸上去,才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湿润。
她惊异地道:“王爷哭了?”
看到泪痕,和当面见到这泪滚出,完全是两种感觉。
后者,已经能够令陶婉音确认,这泪与她有关系。
赵明弘立马睁开眼,哼了一声道:“本王岂会——”
陶婉音把手指递到他眼前,语气认真地道:“我的手指都是湿的,王爷看看。”
赵明弘面不改色地道:“下小雨了。”
虽是夜晚,但月明星繁,只有阵阵晚风,天气干爽的连露水都没有。
陶婉音不解风情地继续道:“还热着。”
赵明弘恼羞成怒推开她的手指,道:“这是,是树上的虫子的尿,不经意间滴到了本王脸上而已。”
他宁可承认是尿,也不肯承认自己流了眼泪。
树丛深处。
纪青梧拉着武肃帝,正靠在墙角偷听,听见永王这蹩脚的解释,她差点儿憋不住笑。
她凑到皇帝身边咬耳朵:“陛下,没想到永王还是个哭包,他一直这样吗?”
武肃帝否认道:“他没有这样过。”
赵明弘虽然讨打,但皮实抗打不服输,别说哭了,求饶的时候都少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