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指节因太过用力泛着白,胸膛的起伏,都像正在为沉沉的怒气寻找着出口。
纪青梧心跳剧烈,耳边轰鸣,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。
她的意识开始模糊,只觉得视野范围内一片黑,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。
他似乎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,而后,猛地扯下腰间的那枚玉佩。
玉佩撞击在她身上,贴着她的腰,滑落在了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纪青梧恢复了清明,她蹲下身子,抱着双膝,大口地喘着气。
房间已经没有人在,武肃帝何时离开的,她也不知。
她的眼神找回焦点,目光落在地上的那枚锦鲤佩,那根五色缕已断成两节,彩色的丝线裂口不平。
断了的,不止是这根线。
纪青梧小心翼翼地收起它,放进怀里,藏在胸口中。
阁楼窗外送进来一缕晚风,不冷,但还是让她身子一抖。
她偏头看过去,窗外明月高悬,已快到子时。
遭了。
纪青梧连忙跑出茶馆,楼下的小二见到她,说着:“公子,方才那位爷”
她扔过去一块银锭子,就飞似的跑了。
小二手里拿着银子,傻眼地看着碧蓝色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,可他的话还没说完。
兰芝和啾啾还在河边。
等纪青梧到了几人早些时候分开的地方,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。
问了路上的人,都说没有见过抱着孩子的黄衣女子。
纪青梧心急如焚地沿着河边走了大半圈,脚酸小腿也疼。
今天少说也跑了十里地,但还是没找见,她扶着一棵柳树,弯腰轻喘,打算先歇会儿。
岸边暗影处,停靠着一辆低调又华贵的马车。
男人阖目休息,神色冷寒。
“爷,那位姑娘还在河边,没有回去,店小二估计没把话传到。”
段鸣风在茶馆中见到皇帝和“他”亲密的样子,细细一想就反应过来,那个白面小生竟是个女人。
另一头,纪青梧在河边,一时拿不准是先回家看看,还是在这里再找找,她向河对岸张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