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抬眼,望着她精巧的下巴,道:“我听见殿里的声音,有摔东西的动静。”
小家伙在殿外吗
他听见了多少
纪青梧轻轻摸着他的头,想安慰他。
“就只是不小心摔碎了点儿东西,没有吵架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
元珩不信她的说辞,问道:“那你在哭什么?”
纪青梧的眸子睁大,低头看他:“我哪里有哭,你看错了。”
元珩的小手摸上她的脸,确实是干的。
“你父皇”
“我父皇”
两人同时开口,要说的都是关于皇帝的事情。
元珩道:“你先说。”
纪青梧叹了口气,道:“我想说,你父皇这脾气,这么多年,真是苦了你了。”
元珩了然地点头:“父皇就是这般脾气,我早就习惯了,但爱之深,才会责之切。”
他仰着头,无比认真地道:“做皇帝很不容易,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,难免会有心情烦躁的时候,你不要对他失望好不好,再给他一次机会。”
这会儿,纪青梧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。
心中不全然是失落,还有更多的是奇怪之意。
她不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,她对武肃帝生出来的情谊,不是靠着耳朵听来的,而是,一点一滴的相处累积出来的。
就像滴滴春雨汇聚成茫茫湖泊,逐渐映照出她深藏湖底的心意。
皇帝待她的种种,绝非是想要玩弄她感情的劣质手段。
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,抑或是要发生什么,会令武肃帝这样大变?
纪青梧轻咬着唇瓣,秀眉微蹙。
看她垂着眼不说话,元珩的眉毛揪在一块。
“要不然,你坚持个几年,等我能够监国,我就——”
纪青梧一把捂住他的小嘴。
她的眼神震颤着,这话是可以说的吗?!
监国之人向来是储君太子,而且多半会发生在皇上重病,或是即将禅位之时。
纪青梧压低声音,道:“小殿下,小心祸从口出,要被有心人听到难免要大做文章。”
元珩拉上她的手腕,瓮声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