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强留。你去洛阳这几个月,我已大彻大悟,我真的放下执念了。小舅舅说得对,爱一个人就该懂得放手。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对你施加的所有伤害,可我希望,百年之后即使你我不能同合于一坟,但黄泉再见时,孟婆汤,你要慢些喝。”
“下辈子我再与你青梅竹马,与你举案齐眉,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,与你生同衾死同穴。”
他一鼓作气说出无数心里话,霍晚绛甚至连插嘴解释的机会都没有。
凌央自顾自地说完,没再看她一眼,更没敢再碰她一下,转身便钻回软榻上躺好,随手取了块凉巾覆于额上降温。
他抬起手,盖住一双万念俱灰的眉眼,却无法藏住眼尾那抹滑下的晶莹。
霍晚绛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凌央这番话让她心底有千斤重。
她毫不否认,在凌央说,霍晚绛你自由了,那一刻,她重新爱上了他。
她收好令牌,缓缓走到榻边。她看不清他的神色,但也能听清他鼻子困难吸气的哽塞声。
霍晚绛慢慢曲下双腿,跪坐在地,小心将头枕在他腿上。他盖的狐毛衾又厚又软,她枕上去很舒服。
“凌央,我肚子里怀了大晋未来的公主,未来的王……你却要放我自由,你不想要我们了?”
“你说什么!”
凌央猛地坐起身,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。
霍晚绛依旧镇定地趴在他腿上,笑容娇甜:“我说,我们又有孩子了。”
凌央立刻揭开额上的凉巾,忽而生龙活虎起来:“既然怀孕为何不早说?方才你在地上跪了这么久,傻阿绛,快脱了鞋和上来我一块躺着。”
霍晚绛坐直身,极快地扫他一眼,见他面色竟是瞬而有了血色,便是连眼底的雾气也褪去得一干二净,恢复素日清澄明净。
她长眉微弯:“你不是病了?也不怕将病气过给我和孩子?”
凌央半弯下腰,抓起她的手贴在他额上:“你摸摸看,当真没事了。”
他额上的温度确实是正常的。
霍晚绛小声嘟囔着:“你莫不是在装病……”
凌央四指指天:“绝对没有,你别跪着了,快上来吧。”
霍晚绛跪坐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