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咱们还没完呢。我遭了这般待遇,身后这么多世家绝不可能不反击,还望侯爷到时多理解沈谦一些。”
邵思昌还想说什么,却听牢外渐渐响起杂乱的脚步声。
沈谦俯身伸手,将地上画着的线全都抹掉。
他低头轻咳两声,又如方才那般躺在草垛上。
眨眼间,一众人簇拥着大夫,闹哄哄进来。
邵思昌安静地站在角落里,直到他离开也无人发现。
他没坐马车,什么也没说,带着等在外面进不来的邵平,慢慢往侯府的方向走去。
大雨倾盆,落在地上激荡起一层薄雾。
邵平撑着雨伞,见他脸色那般难看,想问又不敢问。
反倒是邵思昌,在阵阵雨声中想明白了很多事情。
他先前以为世帝是看不惯沈谦那清冷矜贵,仗着祖上功高盖主就敢指点江山的样子,想把他踹出京城,踹回封地去。
现在他懂了。
世帝和沈谦是穿一条裤子的。
他们目标一致,只是缺一个挑动那根神经的人。
而恰好他邵思昌的儿子,今年的新科状元,和沈谦因为一个女人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。
邵思昌望着雨幕,自嘲一般笑出了声音。
“斗不过啊。”他搓搓手腕,“你弟弟他,斗不过的!”
“啊?”邵平把伞往他的方向偏了偏,“何出此言啊?”
邵思昌转身,拍了拍他的肩头,叹息道:“你弟他,没有那个气量。”
“气量?”
“气量。”
“容人之量,容天下之量,相较之下,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。”邵思昌长叹一息,“两人若是换个位置,换个高度,你弟两眼只会想方设法捏死沈谦。”
“而沈谦……”他哈哈哈笑了,“他一身是伤,坐在牢里的干草垛上,居然还在手把手教我,教我如何能保住你弟,如何能保住侯府,以及怎么能真的平稳削了藩。”
邵平也愣住:“他当真这么说?”
“亲耳所听,亲眼所见,还能有假不成?”
邵思昌“哎”一声,望着无尽的雨幕,与身旁邵平一起失了声。
和预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