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路从江浙沿海,蜿蜒至青州。
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那个夜里。
她被一阵凉意激醒,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拴着一个陌生的男人。
往后春日,沈谦密信中,渐渐与李世多了争执。
“乱党已死,线人被杀,臣需寻另线索再查。”
“落脚青州半月,可是横生枝节?”
“无,一切安好。”
“落脚青州一月,可是需朕帮助?”
“无,已有线索。”
“沈爱卿护好长公主,田安宜已至青州,邵安也已离家,朕约莫也是去青州寻人。”
“圣上何故将长公主牵扯其中?宫墙高耸,半生蹉跎,她既不喜,为何强求?”
“尽快生子。”
“臣抗旨。”
“朕是为了你们好!”
“天高海阔,才是为她好!”
一条条,一张张,洋洋洒洒大半页。
半年光景,在李念躺在那张隔着缝隙的床上沉睡时。
在她怀疑沈谦身份时。
在她躺在摇椅中安睡时。
在她一心向往自由,满眼都是未来的梦时。
沈谦带着那解不开的镣铐,于床头小桌上,于窗下书案上,于她每一个安稳的梦中,在她身旁,扛着欺君之罪,顶着抗旨不尊,一笔一划,都是为她据理力争的模样。
李念猛地合上手中宣纸。
她蜷缩起来,深吸一口气,把要流出的眼泪,硬生生憋回眼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