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时满心欢喜,真以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。
可没过多久,他转头就应下好友送来的瘦马。
崔誉说实在推脱不下,又说这是最后一次。
她能说什么呢,她只能含笑着说好。
可哪有什么最后一次呢。
起初的时候崔誉还过来和她认真赔礼道歉,说着各种理由原因,慢慢的,似乎是不愿让自己看来一次次的失信于人,又或者因为其他原因,他不再过来,后院里却一个个的添人。
她没去找他,也再没质问过一次。
夫妻二人相敬如宾,成了一段佳话。
可她心里不痛快。
她父兄皆是只有正妻一人,这样的环境下,她如何能接受自己选中的郎君却负了自己?
年少相看时,家里人为她挑了清白的好人家,门楣自是不如清河崔氏高,可也是世代簪缨。
那时她惦念着年少的青梅竹马。
尽管母亲说过,高门主母没那么好做,也说过祖姑母在清河崔氏过得不如意,可她还是嫁了。
自己做得决定,自己就得吞下苦果,她不愿与娘家那边诉苦,亦不愿让人看出自己有多难过,这样长久的自我折磨,她的身子日渐衰败。
她不再奢望什么,唯盼三个孩子安康快乐。
崔誉再如何不守承诺,也是他们之间的事,他对三娘,对思言,对九娘都极为疼爱,没有让任何庶子庶女爬到他们头上,这就够了。
王氏回过神,歉意的笑了笑,问起其他事来。
裴宴书一一回答。
崔誉抬头看了眼妻子,见她眉眼温婉和煦,神色微微有些恍惚,很快便回过神,瞧见无所事事的女儿,招了招手,“九娘,过来。”
崔窈宁近前,坐于他对面:“父亲。”
崔誉十天半个月难回家一次,妻妾孩子一堆,见面机会本就少,分给她这个女儿的就更少了。
她敬畏父亲,却并不亲近。
崔誉问起她对裴宴书的看法。
崔窈宁难得见父亲关心自己的亲事,有些惊奇,不过话说一遍还行,一遍又一遍就有些烦,她把和母亲祖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说给他听。
崔誉一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