窈宁说,自己性子其实算不上好。
无论两辈子而言,她都不算是个好脾气地人,很多时候,她没生气只是觉得没到那一地步。
人敬她一尺,她还人一丈。
若是华阳公主来势汹汹,仗势欺人,她也不会老实被欺负,五姓七望中不知多少人进了官场,又彼此姻亲相连,形成一个庞大的关系图。
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真到了这种地步的话,就连当今圣人都未必有办法解决。
崔窈宁只须递个消息,自然有人替她弹劾华阳公主,这也是为什么,当今如此优待世家,不止当今,自古以来哪朝哪代都是如此情况。
可华阳公主性子爽朗又大方,崔窈宁还是很喜欢她的,自然乐意和这位公主殿下交朋友。
华阳公主有些不信她脾气差。
太子妃是出了名的温婉,她这个妹妹看来脾气应该也差不到哪去,模样就像个柔弱的美人。
崔窈宁失笑,没和她纠结这个问题。
华阳公主强调了一句,不要喊她殿下,这样显得太过生分,真要是喊,直接喊她华阳就行。
崔窈宁应下来。
她们两人没在亭子里聊太久。
华阳公主过来平阳侯府本就是为了崔窈宁,如今见到她自然该回去,又让她过几日赴宴。
这几日崔窈宁都会很忙。
再过两日,清河崔氏那边会过来人,她就更不得空,约定好了什么时候有空再给她递消息。
崔窈宁答应下来,两人就往前厅去,刚转过长廊,迎面迎上从书房议事出来的裴宴书几人。
他立于几个将近不惑的男子中间,显得格外出挑,穿一身墨色缂丝海棠纹大氅,玉冠束发,领口簇了一圈玉色的狐绒,面容清冷,眉目漆黑,可唇瓣却是红的,透出几分病态的风流。
崔窈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,移开,落于他身旁身形高大的平阳侯身上,“姑父。”
其余人她不认识,就没喊名字。
平阳侯应下来,见到华阳公主后面色有些讶异,几不可查地看了眼身旁的裴宴书,好似明白了这位公主殿下怎么会降尊纡贵的来此地。
他只是不知道这位公主怎么会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