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哀怨的脸,就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镜中那个衰败死寂的人居然会是自己。
这还是十六七岁时灵动翩翩的她吗?
王氏为此深深地感到痛苦,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。
自那以后,她就将从前看的诗词、做的诗词全都锁进了箱子里,再也没有打开过,好像这样就可以逃避,就可以不去面对被折磨得快要凋零的自己。
一晃这么多年过去,王氏自己都快要忘记这些事了,可薛芷薇的一句话,一下子又将她拉回到十几岁时候的记忆,让她记起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。
王婉珺可以是灵动的、可以是婉约的、却唯独不能是病殃殃的!
王氏的眼底燃起了细小的神采,一点一点,像黑暗中燃烧不熄的火苗,她回过神,望向薛芷薇,嘴唇嗫嚅了一下,最终只说了一句“谢谢。”
薛芷薇笑了笑,握住她的手,“一家人何须客气,儿媳说的并非假话,儿媳是真的佩服您。”
女子的委屈大概只有自己知晓。
她的母亲同样经历了很多磨难,可却从未想过和离一事,不只她的母亲,很多人都没想过。
很多高门主母将此事当成一种耻辱。
纵然在婆家过得不如意,纵然被丈夫欺辱,纵然被婆母妯娌针对,也依旧没有想过和离。
对那些心疼母亲的子女而言,更是一种折磨。
薛芷薇真的很佩服王氏。
她敢于生出这个念头,已经是非常厉害了。
更令薛芷薇动容的是,她的丈夫还有小姑子,他们都深深地支持着婆母,实在太过难得。
她知道自己没有嫁错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