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落,很是狼狈,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幻听了,“你说什…什么?”
晋阳大长公主耐心微笑地重复了一遍。
她重新回到椅子坐下,支着胳膊散漫地看她,“是你一厢情愿地觉得我会放过裴钰,可是——”
晋阳大长公主顿了顿抬头,“凭什么?”
凭什么她要放过裴钰?
那个小子给九娘添堵,光这一点就够了。
卢氏红着眼,下意识地说:“凭他是你侄子!”
晋阳大长公主嗤地一声笑了,“那又如何?行之一样是你的侄子,可你扪心自问,你真的将他当成亲侄子来看待吗?还是一个怪物呢?”
卢氏脸上流露出几分心虚,中气不足地反驳,“我当然…当然将他当成亲侄子看……”
卢氏说到一半,声音慢慢地低下去,仿佛她心里也清楚,这些话绝对瞒不过晋阳大长公主。
晋阳大长公主脸上没有笑意,淡声道:“你都做不到,就别指望我能对裴钰有多少感情。”
卢氏被这话激得脸皮挂不住,“那你呢?”
“是,我确实对行之没有感情,那就是个不通情感的怪物,我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感情呢?”
“更何况,你口口声声地指责我,可你自己又好得到哪去?你怕是忘了当初自己有多嫌弃这个怪物了吧?现在见他出息了,才上赶着把他当儿子看,可你以为人家心里有你这个母亲吗?”
卢氏的话全都奔着晋阳大长公主的痛处去,这么多年的相处,卢氏早就摸透了她的弱点。
晋阳大长公主一生霸道,唯独对儿子愧疚。
这份愧疚换成常人或许能弥补。
可裴宴书就是个不通情感的怪物,他懂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