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下的宫人一早撤了个干净,殿里面,只剩下崔安宁和王兰舟两人。
许久,崔安宁率先打破安静:“你…你怎么过来了?”
她咬了咬下唇,目光忍不住落在王兰舟的眉眼上,一点一点在心里描绘他英挺清朗的五官。
原来而立之年的王兰舟竟然是这个样子。
好像也没什么变化?
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,只是让他从俊朗的少年,一下子变成了英挺俊秀的男子。
这个样子还有些新奇。
好像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变化一样。
崔安宁看得有些目不转睛。
“喂,别看了。”
王兰舟懒洋洋地喊了她一声,没好气地说:“我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,还没来得及沐浴。”
一开口,还是熟悉的说话方式。
崔安宁忍不住弯了弯唇,可转瞬又觉得自己高兴得这样明显,若是被王兰舟瞧见了,好像有有失体面,便刻意地抿住了唇角,状似无意地问道:“对了,你…你怎么又想到过来了?”
她看着自己裙角上繁琐精美的花纹,声音轻得像从风中传出:“我以为你没回信是拒绝了。”
“崔三娘,适可而止啊。”
“我人都已经坐在这了,还不能代表我的答案吗?”
王兰舟轻轻笑了声,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说:“非得让我说,我觉得任何言语都没法替代我的心情,收到信当晚就朝长安赶过来,历经将近四十天才走到了你面前,你才觉得心满意足吗?”
还是那样宽厚温和像兄长一样的嗓音,可说出的话,又让崔安宁又羞又恼。
他这人真是一贯的目光如炬。
好讨厌!
明明知道她心里有多坏,却总把这些坏事光明正大挑破来说,上一次是这样,这一次也是。
崔安宁咬紧下唇,轻轻喊了他一声,嗓音有些微微发颤,“王兰舟,你就不肯让一让我吗?”
这一声仿若隔了数十年的漫长岁月。
王兰舟仿佛看到那个在喜帕下哭红了眼的少女,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捏住,一瞬间近乎停住心跳,他垂在袖袍中的大手攥紧,因为用力,苍白的腕间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