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亲兄长,可他也觉得他们的控诉好没道理,以堂嫂的家世相貌想选谁就选谁,谁还能干涉得了她吗?
堂兄那样优秀,堂嫂选择他不很正常吗?
可母亲和兄长却接受不了。
一个整日在院子里骂,另一个整日借酒消愁。
裴争看着都觉得烦,可他能怎么办?
说破天,一个“孝”字压到头上,他什么都说不了,就算卢氏愚蠢狂妄,依旧是他的母亲。
他必须承担卢氏和裴钰犯下的蠢事。
多不公平?
可再不公平,裴争也必须、只能这么忍受,他连半点怨恨都没有对晋阳大长公主升起,不是因为他不敢对晋阳大长公主发脾气,而是因为他是个难得知礼数的人,这才恨不起来。
他心里清楚很多都是由母亲挑起来的事情,若不是她一再挑事,晋阳大长公主不会动手。
从前那几次还只是给母亲几巴掌,如今,许是晋阳大长公主也觉得烦了,直接从源头下手。
她太清楚母亲的命脉是什么,也最清楚什么样的行为会令她崩溃,除了他的前途还有什么?
裴争从前有点恐慌,生怕晋阳大长公主真的会这么做,可如今真的面临了,反而平静下来。
日后再也不必因为此事担忧,一切尘埃落定。
裴争出乎意料地发觉自己没有那么生气。
大概是因为,这些年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吧?
卢氏见裴争头一回这么早回来,还觉得有些奇怪,问他今日怎么破天荒地这么早就回来了。
裴争木然平静地说:“我得罪了人,日后大概都没有了升官的机会,只能待在这个位置上。”
“你得罪了谁?”
卢氏一愣,反应过来后则是怒气冲冲地骂道:“我一早是不是就让你跟那些上官打好关系,可你呢?你真的有把我的话听到心里面去吗?”
“就连那个怪物都当上了中书侍郎,眼看着还要往上升,而你呢?连你兄长一半都没有赶上,区区一个大理寺主薄,说出去我都嫌丢人!”
“你准备做这个主薄做到死是吗?”
“你真是羞也要把我羞死!”
卢氏指着裴争的鼻子